我们学《伤寒论》是很快乐的一件事情。当然唯一不快乐就是,你就算学了,有医术了,你的家人却不相信你会了。不过学什么中医也是这样,想想看外面的一个人要当医生要读7年医学系,还要加上实习,然后种种困难的关卡,而且还要有高度智商考上前几志愿,才能进那个系,才能读出来,经过这样的考验,证明他是人类中最优秀的人才,能够当个医生。
你这边每天闲闲看半个小时《伤寒论》,然后回家就说我会医了,这不合社会常识,所以被排斥是应该的,大家不要有情绪就好了。但是我就觉得《伤寒论》就是那种每天跟它做半个小时的朋友,你会发现一年之后,天下的医生好像都不够你行,这不是个骄傲,而是《伤寒论》本身是有这个力道存在的。如果你读温病条辨,要得到这样的快进步我觉得很难,《温病条辨》可能读个十年二十年,感觉还是有一点不爽快,因为他的系统有很多的Bug,有很多的毛病。
姜佐景在医案后面就讲,我们中国人真的是很幸福的,怎么幸福呢?在他们那个年代英国,欧洲,流行大流感,死了一大堆人,然后他就看一看这些英国的流感的所有的症状,就说这时候的症状,好像没有一个《伤寒论》医不好的,他就觉得我们中国人真幸福。我读《伤寒论》也有这种感觉,难怪全世界我们人口第一多,大家都死光了,我们没什么事。
可是现在我们这些中国人已经变成我们这个文明的耻辱了,西医说SARS,你也要跟着去发狂,其实没有那么严重,SARS我们已经教完了,麻*汤,麻杏甘石汤,大青龙汤加减一下就医好了,有什么了不起的?什么呼吸道疾病,什么病轻者见卡他尔症状。这个卡他尔症状,我昨天问一个我们有学西医的同事,他说卡他尔是一个体质,就是他是一个荷兰人,是Catarrhal,日本人写的话就写カタル性の。字典写的就是,黏膜细胞发炎分泌大量黏液的一种病,不管怎么样,反正是这些所有的症状,几乎《伤寒论》都可以医。像姜佐景跟在曹颖甫门下学这个伤寒的治病系统,他看到这些外国人是那些病,大概会觉得,其实真的不必死那么多人,如果我们能够好好地拿好一本《伤寒论》的话,日子都很好过了。
后面他讲说,白虎汤证是热,但是它的其势较缓;麻杏甘石汤证,是热之中夹闭象,其势较急;葛根芩连汤证,热之中夹*,其势较险。其实这也是一种文学上面的排比,看起来很炫,其实也要看各自的轻重,但是他的意义我们是可以认同的。
因为白虎汤证就是口渴发高烧,大家应该都在家里发过高烧,你会知道其实不会医,放个几天也会好了,所以阳明病很难死人的。麻杏甘石汤证是因为肺被闷在里面烧,所以比较容易烧坏肺,要小心点,像白喉什么都是麻杏甘石汤证。至于说葛根芩连汤证,他说热中夹*,他就讲到这种里面的中药很多都是杀*杀菌的药,这样说也是通的,像《神农本草经》也说葛根是解诸*的,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是可以的。然后他讲麻疹,往往都是要用到葛根系的药,尤其是麻疹加上下利,你分辨一下是热还是寒,就知道要用哪一种。
曹颖甫的按语就说,有一次他生病,病得不能够写字,他孙儿刚好也生病,他说要赶快喝葛根芩连汤,儿子不照做,结果孙儿就夭折了,所以曹颖甫在书中说,如果那时候我没有病的话,就可以把孙儿救活了。所以他后面再次的讲说,小孩子得麻疹的时候,你就要看葛根芩连汤证,麻疹算是一种表证,再加上下利是热症,那就是表证加下利加纯热证,这样子葛根芩连汤来医就好了。